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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帮你请两天假吧。”莫里穿着睡衣靠在房间门边上对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我说道。她搓了搓手中,“顾元亓和我说了昨晚的事。”
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。我一言不发地看着莫里。
“他只是担心你。”莫里耸了耸肩解释道。
我不作声地走回房间。我听到她在厕所洗刷的声音。
洗脸刷牙是一天的开始,也就意味着我们要用新的面孔面对周遭的一切。可是洗了就能代表是崭新的吗?
我站在窗口,看见楼下的清洁大婶正在低头清理着楼下的垃圾。天还不是特别的亮,空气里夹着灰蒙蒙的冷。
我有多久没认真观察过这个城市了?它的失落与欢愉我一概不知。我只能看见它水泥的色彩,不带任何情感。或许,它是有呐喊和呻吟的吧,抑或一些我们无从知晓的表情吧。
“你先吃点东西吧。”莫里已经换好衣服敲开我的门。“我在楼下买了咸蛋粥和千层饼。”
我张了张口,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我要看着你吃。不然,我不会放心地去学校。”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威胁很有效。
我跟着她走到饭厅。
坐了下来,我浅尝了一小口粥。似味觉出了毛病,我觉得什么味道也没有,连大米的味道都没有。
我皱着眉,抬头看了莫里。
总归是有人担心着我。她的眼神里是这么的担心和心疼。
我朝她淡淡地一笑,尽量自然。然后我低下头用勺子舀了大大一勺粥放进嘴里,然后又张开嘴用力咬了一口那张千层饼。最后满足得意地看着她。
她对我微微一笑表示放心了。
她背起书包,在门口换了鞋走了出去。
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铁门后面,我终于忍不住跑在厕所里把刚刚咽下去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。我趴在马桶上安静地哭着。
莫里靠在门旁边的墙壁上,听着里面呕吐的声音,心不停绞痛着。
希池,我还是无法帮到你。我没有办法让你好过一点。
两天。我基本都坐床上发呆。我甚至连音乐都不敢碰。因为我怕里面的旋律会触动我敏感脆弱的神经。食物基本也没怎么吃,因为莫里不再强迫我吃些什么。她只是在房间偶尔走动着,或许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个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吧。
就这样我安稳地度过了这两天。
“你可以吗?”莫里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。
我沉默了几秒,然后朝她点了点头。
去到学校,刚要拿出书本早读,班主任出现在我身后,“病好了么?”
我转过头看着班主任那张熟悉的脸,低声回答道,“嗯,差不多了。”我想这是莫里给我编的请假借口吧。
“学习固然重要,但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。”往常并不关心我的班主任突然说出这样一句窝心的话。
我看着他那一张中年男人寻常的脸,突然觉得那张脸很像老爸。我真想站起身抱住他,对他说,我想你了,回来看看我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