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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眉心恢复平静,等着她的下文。春容一双水汪汪水眸望向她,接着道:“我想着爷白天挺累的,晚上睡觉或许可以放松一下,我就看看能不能,学点什么有用的……”
话音刚下,男人就似早就忍不住了,嗤了一声,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,道:“还挺会说。”
他上了床,神放松地半躺着,另一只拿起那本小书,好整以暇地看着封面,“那你说说,你看了那么一会儿,学会了什么?”
春容就坡下驴,趴到他身侧。
夜渐深,一夜旖旎随风飘散,终至天明见雾茫茫。
翌日清早,春容揽着薄被睡在床内侧,任李俨穿衣、梳洗的声音震如雷,她也不起。小红过来唤了声:“姨娘还不起吗?”
春容“哼”了一声。
这是哼给正在系腰封的男人听的。
李俨今日休沐,不用着官服,他换上一身藏蓝宽袖圆领锦袍,扣镂空金腰封,束发戴一顶银冠。不比往日一身暗紫官袍严格肃穆,却添了些烟火气,更为丰神俊朗。
他朝床边走过来,春容却以为是叫她起床的,翻进床里继续装睡,耍赖。
李俨早知道她醒了,伸握住她一只足踝,将她身子拖出来些,而后贴在她额上低声说话。
一旁伺候的弄琴抱月脸唰地红了。
怕是谁在场,都少不了在心里感叹:林姨娘可真把世子爷拿捏住了,看两人多亲热呀。
若不是娶了林姨娘进门,大家都不敢想爷以后对待女子是何等模样。
如今却见,冷面冷心冷阎王也是有情的。
“你睡,我今日休沐,晚上回来跟你吃酒。”李俨对春容说。
清晨初洗漱后的男人气息清新,飘着淡淡薄荷香,说的话就那么凉凉地飘在她额上。
春容把双眼睁开一条缝,迷糊糊地咕哝道:“我不吃。”
李俨贴着她细细道:“听说茗楼新出了一味用红糖做的点心,酥而不腻,还有一味炙鱼,隔一条街都能闻见那香味。我买回来给你吃?”
有好吃的!
春容双眸霎时睁开,美滋滋地点点头,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,抱着被子又闭上眼睛睡去。
李俨端详她片刻,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笑意。
傻小娘,这么好哄。
他放下一半帷幔为她挡光,扬声道:“走了。”
出了门,李俨打马往大理寺去,一路越过闹市,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,马蹄似尘,哒哒不绝。
在大理寺外和打马来的文逸碰个正着,那厮一张口却是虎狼之词,“呦!精神那么好,昨夜没跟小妾共枕?”
“闭,”李俨气定神闲,勒马调头,“看谁先到草河边。”
说着打马而去。
文逸挥动马鞭,急忙调头追上,大喊:“你作弊!你先我调头!”
少年时的快意人生原是寄托在马上,和同伴一道策马扬鞭,往最高最远的方向疾驰。
可成年后,人生不止快意,还有责任,有一方小小的安乐土需要看护。